求十四厥《祸国》关于曦禾与姬婴的番外

2025-05-11 06:25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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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祸国》番外之——【杏花雨】
七(是从姬婴的管家的视角来写的,七是有关曦禾与姬婴的部分)
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可是,公子他就站在我面前,依旧白衣如雪,雨幕将灯笼的光渲染成圈,他站在光圈之下,御风而立,难言优雅。
我的……公子。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。我那苦命早逝的主人。
他怎么可能……出现在我面前呢?
我想我的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,因为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。
“崔管家。你……一直都在这里吗?”
“什、什么?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,“老奴当、当然一直都在啊!一天都没有松懈过,尽心尽力……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公子的表情有点奇怪,但下一瞬,就又变得温润了,“你在也好,今夜我要会见贵客,他最喜欢你泡的天山雪绿,如不麻烦,请沏一壶来好么?”
虽然心中满是困惑,但数十年的训练已先我一步的做了反应:“是。”
我转身去沏茶,脑海里乱的像锅粥一样。总觉得今晚所见的一切都好奇怪,像场乱七八糟的梦。
只是为什么,这个梦里,连泡茶的细节都如此清晰。
我看着热气蒸腾,看着茶水沸开,看着茶叶那剔透到玉一般的绿色,然后用乌木托盘盛了,走到书房前,敲门。
公子在门内道:“是崔管家么?快请进。”
我推门而入,便看见了他的客人。
那人背对我,与公子对坐着,光一个背影,就让我的眼睛再次发涩。
啊……他、他他他……
我的手指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,连脚步也变得好生虚浮,我颤颤地走过去,把茶放到桌上,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才敢侧头去看那位客人的脸。
映入眼帘的,是熟悉的眉眼,深邃宛如夜星;是苍白的脸颊,冷然宛如寒玉;是烙在脑海中的记忆,是无比熟悉的一个人。
是——
“薛……相?”
我的这场梦,真的好离谱啊。梦见了小姐和言睿是一对恋人不算,还梦见了已经去世的公子和薛相。
不过,心中却也不是不欢喜的。
我难掩自己的感动,但薛相却没什么表情,淡淡的嗯了一声,盯着公子道:“你约我来此,不会只是为了听雨和品茶的吧?”
公子替他将茶杯倒满,笑道:“听雨和品茶又有什么不好?”
“我很忙。”薛相作势起身。
公子将他按了回去:“你这天大的架子,还是半点没改……”
薛相冷哼道:“你这啰嗦的性子,也是半点没改。”
公子笑了起来。
这让我不禁回想起,曾经,公子在世时,和薛相,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。当世没有第二人敢嘲讽公子,薛相敢;当世也没有第二人能教训薛相,公子能。
他二人,既像师生,又像挚友。
此刻的我,再次目睹这样的场景,忽然间就觉得欣慰了。
若此刻时光能永远停留,该有多好?那样一来,那些悲伤的、痛苦的、遗憾的事情就统统像这连绵不断的雨一样,可以被隔绝在外头,留予屋内的,只有温暖,只有祥和,只有这一份知己情重。
公子,薛相……
我正在感动,薛相却突然横我一眼,道:“这家伙还真糊涂啊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公子难得的眨了眨眼睛,“有什么不好?起码还能喝到这般好的茶。”
薛相拿起茶杯呷了一口,嗯了一声,算是做了回答。
而我却不明白了——为什么薛相说我糊涂?我哪里糊涂了?
“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?”
公子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道:“新野大限将至的事……你知道了么?”
薛相突然也沉默了,许久后,才又嗯了一声。
公子问:“怎么办?”
薛相突然转过头,看着窗外的雨,他的表情,和夜雨一样迷蒙。
公子缓缓道:“总觉得……既然我们还能以这种方式存在……就意喻着……我们还能做些什么,不是么?”
薛相的眼眸深邃了几分,突然深吸口气,淡淡道:“一切已经与我无关。”
“真的?”
薛相没有回避他的目光,反而直视着他道:“人都已经死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我只是……没想到原来你真的舍得。”
“你真是小看我……”薛相说到这里,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,“我这一生,又有什么是舍不得的?”
“确实……”公子忽然伤感了,“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得——你这个人,果然是对自己也从不心软的。”
“所以,无论新野如何,天下如何,都已与我无关。甚至……连薛采这个名字,都已与我无关了。”薛相说罢,起身,一挥衣袖,转身离开。
公子没有拦阻,只在他快走出门槛时,问了一句话:“沉鱼也与你无关了么?”
薛相的脚步停了一停,从我的角度,可以看见他的脊背挺的笔直,半响,转过身来,唇角斜斜勾起,竟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明朗笑容:“姬婴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公子的名字。而更让我意外的是,公子竟半点都没有不自然的就“嗯?”的应了。
“你欠沉鱼的,我已帮你还了一次,还要来第二次么?”
公子顿时愣住。
就在他的怔忪间,薛相飘然远去,丝毫未停。
大雨啪嗒啪嗒。房间里很安静。
公子一动不动的坐着,最后自嘲地笑笑:“我这爱瞎操心的毛病,果然是连做鬼了,也改不掉啊。”
“什、什什什么?”我一颤,袖角带到桌上的托盘,茶杯哐啷落地。
公子抬起头看着我,“干嘛这么意外?我死了的事情,你不是早知道了么?”
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或者说,我根本不明白目前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。
公子默默地看了我半天,叹气道:“崔管家……”
“是。”
他用一种非常非常严肃、非常非常慎重的表情,对我一字一字道:“生前那么多年,承蒙你的照顾了。”
“诶?”
他起身,眼看着也要走,我连忙跟上道:“公子,老奴不明白。”
“你再过段时间久明白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才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,我发现就到了大门前——什么时候起?我连走路都这么快了?
一阵清脆的铃声由远而近,长街那头,来了一辆漂亮的马车,看着也是分外眼熟——可不就是公子生前坐的那辆?
只不过这一次,赶车的朱龙却不在。
马匹好像有灵性似的,自行在公子身前停住,车帘微动,伸出一只手。
那是一只美绝人寰的纤纤玉手。
公子看见那只手,就像是看见了最珍爱的东西一样,表情顿时变得非常非常温柔。他伸手握住那只手。
一女子的声音在车内道:“我看见薛采急急忙忙的走了,跟有道士在后面要抓他一样……”
公子扑哧一笑:“就知道他口是心非。”
“你说服他了?”
“当然,新野一死,璧国必乱,到时候还不是要牵扯到沉鱼?所以,为了让沉鱼能继续安心的过普通人的生活,他也不会让新野死的。”
车内的女子吃吃笑道:“他这一生,可以说都是为了沉鱼,又怎甘心以自己毕生心血为她营造出的幸福就此毁于一旦?我的小红啊……果然是最狡猾的了!”
“所以,接下去,就看新野的造化了。有我们这么多人帮着他,他若再死了,就实在太不争气了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?我们快走吧。光凭薛采一个人,恐怕还是不够的呢……”说话间,马车的车帘掀了开来,我看见一张不属于红尘俗世的美丽脸庞,在面前晃了一下,然后,公子上车,车帘垂下,便又将其尽数遮掩。
车轱辘开始滚动。我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几步。
“崔管家……”公子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,就像是在我耳旁吟唱一样,“天快亮了,你快醒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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