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读过哦欧亨利的一篇精彩的短篇小说--《苹果之谜》里的女主角被认为是女性的代表,周围男士为了博取他一笑而煞费的苦心丝毫不能打动她的心,她只顾独吞自己手中的苹果。
这次阅读,再没有过对欧亨利式小说结尾的大脑缺氧般的感动,这些小说的结尾大都平淡了很多。仔细想想也难怪,课上阅读过的那几篇都是老师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经典,品位过经典再读这些中等货,自然感觉平淡。如同一个没吃过水果的人,有幸品尝到几个山里红,也会吟出“日啖红果三百颗”之句,但若是个吃惯荔枝的岭南人尝到红果,他一定会把它归到干果的行列。我想责任可能在我,应该遵循正确的阅读规律,由浅入深的欣赏欧式作品吧。但是不是对于所有作家都应如此呢?
总之,我的失望让我对他的作品有了置疑。
欧君的小说写作似乎在跟读者玩戏法,读者大都上了套,按照“平淡--平淡--平淡--震惊”的固定法则同他周旋,寻求阅读最后一刻的刺激。但再有趣的游戏也有玩腻的一天,一个屁股上长着尾巴的丑女人不可能永远给人惊奇之感。当读者终有一天发现自己是个被耍的傻瓜时,会看清欧亨利的骗子身份。一篇成功的作品应当有整体上的成功。从开头到结尾贯穿着深刻动人的词语,蕴味十足的句子和作者独到的思想。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获得享受的作品才是成功的作品,才能经久不衰。就如同一位貌美如花,身材匀称的女子即使不长出尾巴,也能使人铭记。仔细阅读欧君的作品,你会发现过分追求结尾使他们失去了很多。在结尾以外的部分,他会在微不足道,与中心无关的琐事上费大量笔墨,还会由一件小事引出许多西方小典故,他显然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文学底蕴,目的只有两个:一是转移读者的注意力,防止读者在故事中途就得知结局;二是增大文章的内容量(没有内容的内容),使读者的烦躁和失望达到极限,以使最后的一步棋发挥最大的感染作用。这样费尽心思构设出来的作品整体艺术性会很低,人们可能永远记得它,但不可能永远称赞它。
欧亨利的作品有幽默的特点,这得益于大量的比喻。但我认为这些比喻的含金量不高。〈艺术良心〉中有这样一个句子:“如果我们随和一些,不要装腔作势,不要离沙龙地区太远,经常像钢轨进口税那样引人注目,我们同那些百万富翁交际是没有困难的”。钢轨进口税在当时可能是美国的工人阶级关注的热门话题,欧君在自己最旁大的读者群面前做这个比喻也许会博得一笑。但它除了幽默,还有什么价值,“我们”和“钢轨进口税”居然能充当一个句子中的本喻体,我们中国的小学生恐怕也不会同意。想想鲁老先生《药》里的经典:“右边是穷人的丛冢。两面都已埋到层层迭迭,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候的馒头。”形似更意无穷,这才叫比喻。